第86节
??“一百两啊?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钱。”钱郭氏有点犹豫了,这笔银子她拿是拿的出,但是要问过丈夫,可问了丈夫后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这……”郭大牛眼睛一转,他本来要说十两银子的,没想到自己姐姐开口就是这么多银子,对自己姐姐的了解甚深的郭大牛瞬间明白了,姐姐现在的私房肯定是在一百两以上,要不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开口就是那么多,“钱多好办事,姐姐可别舍不得啊!为了我那小外甥,还有那两个外甥女的将来,这事你可别小气啊!” ??“我这一时也拿不出来,等我想想办法再说。” ??这是说定了,郭大牛不由喜出望外,好话又说了一箩筐,最后才欢喜的离开,在出门前还胆子肥的掐了一把守着门口的丫鬟屁股,这可是勾了他一上午的魂。 ??“呀!你……你干嘛呢!”丫鬟气红了脸,偏偏碍于钱李氏在屋里,她不敢大声说。 ??“小浪货,这看得爷心里痒痒的,看我哪天有空办了你!” ??凑近那丫鬟,郭大牛及其猥琐的说着,真的要动手他现在也不敢,忍着蠢蠢欲动的地方,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丫鬟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脯,不甘心的擦了把嘴走了。 ??那丫鬟气得发抖,钱有福垂涎她只是暗地里摸两把,还不敢这样冠冕堂皇,没想到郭大牛一个掌厨的也敢对她肖想。 ??想到刚刚郭大牛凑近自己那股浓郁的油烟味,丫鬟在心里把他和钱有福对比了一下,虽然年老色衰,但胜在是个主子啊! ??既然头上悬着这把剑,她何不好好的加以利用,刚刚屋里的事情她可是听得一字不差。 ??“这是你们逼我的……” ??…… ??瑾俞和木子等人直接去了医馆,要去李家赴宴推着独轮车自然不方便,她准备寄存在医馆里。 ??“瑾丫头来啦!” ??掌柜拿着鸡毛掸子在扫柜台,看见瑾俞进来顿时眉开眼笑。 ??“给杜先生带了一些东西,我这会儿有点事情要忙,独轮车和车上的东西寄在你这里了,方便吗?大叔。” ??从开始的小姑娘到现在的瑾丫头,瑾俞知道他们是把自己当做熟人看待了,也不倨傲,态度谦和的问。 ??“什么东西啊?拿来我看看。” ??瑾俞的话一落,里面的诊室就传来了老大夫中气十足的声音,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答不答应给瑾俞看着东西,而是冲瑾俞手上的卤菜来了。 ??“您老在呀?”瑾俞诧异的问,平常不都是辰时末来的吗,今天怎么会那么早。 ??“治病救人,当然是越早越好喽!” ??“嘿嘿!某个老头子想早上也吃上你煮的热乎面条呗!说的那么高尚。”掌柜不客气的拆台,这种事他经常做。 ??“噗嗤!”瑾俞忍俊不禁,这两个人实在是老顽童,“今天我要去给朋友送贺礼没有做拉面,这里有些卤菜和一些新鲜吃食,你让黄芪给你熬一锅粥就着吃刚刚好。” ??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柜台上,一条卤煮猪舌头,加上一包炒螺蛳,就图个新鲜给他们送来的。 ??“行行行,你去吧!一会儿我让黄芪把你那东西搬进来,顺带给你洗干净带回去。”老大夫捻着下巴几个翘胡须笑眯眯的道,果然这小丫头上道。 ??“东西放在您这里就好,清洗就不必了,我回去洗好还要用滚水烫。” ??瑾俞摸了摸钱袋里的银子,今天还老大夫是够数了,可万一今天瑾天就学的事情落实要交束脩,她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光出一张嘴巴,想想就没有提给老大夫还钱的事情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快点去吧,别耽误事。”老大夫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瑾俞快点走,自己朝后院喊话,“黄芪,你给我熬的粥呢?快点给我送来!” ??“您老不是说等着瑾姑娘送面条吗?粥我还没有下锅呢!”黄芪在后院子喊了一句,接着就听见踢踏的快速奔跑的脚步声朝前院来。 ??“就说你没有小丫头好使你还不服气,人十几里路都赶来了,你倒是连一锅粥都没有熬好。”老大夫看见黄芪一出现,立马吹胡子瞪眼的道。 ??☆、第一百四十章预知她的未来 ??“是您刚刚嫌弃不吃我熬的粥的……”黄芪委屈极了,等看见瑾俞站着那里满脸笑容,顿时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嫌弃了,“瑾姑娘,你今天没有卖面条了是吧?难怪先生又回来准备喝粥了。” ??“今天有事不卖面条了。你快去熬粥吧!顺便把这些菜拿去加热了。” ??“好嘞!马上就得,先生等等。”不用在这里被人嫌弃,黄芪兴奋不已,抱着那两个芋头叶子包的菜,麻溜的往后院去了。 ??“这是你的话比我还管用了。”老大夫吃味的咂嘴,脸上却没有多少怪罪的表情,满是皱纹的眼角明明是在笑。 ??老人和小孩一样,这话一点都没有错,瑾俞见状连忙笑着道,“今天想让先生给木子再看看,现在的病情是否好转了。有些时候我觉得他说话比之前正常,没有那么傻了。” ??“这是好事啊!”说起病人老大夫就来精神,“通常发热烧糊涂的,短期内恢复影响就不大,否则要傻一辈子的。” ??“这么说木子是好了?”瑾俞激动的问。 ??“人我都没有看见,就凭你几句话我怎么知道好没有好啊?”老大夫转身进了诊室,意思就是让瑾俞把木子带进去。 ??“您等着!我去把木子叫进来。” ??出去拉着守在外面的木子就走,本来就不喜欢这医馆坚决不进来的木子,无奈只能跟着瑾俞进来了。 ??瑾俞手里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拒绝,高大的身子轻易的被瑾俞拉走了。 ??等两人进屋的时候瑾俞兴奋过度还没有放开木子,老大夫微眯着眼睛再看见木子的瞬间睁大,扫了一眼两人紧扣的手,撇撇嘴,又让端木凌云那莽夫占大便宜了。 ??“杜先生,我把他给您带来了,快点看看,他可有复原了。”瑾俞按照着木子在老大夫身边坐下,满脸的期待。 ??老大夫撩眼看了一下瑾俞,眼里的神色莫名,瑾俞这样的祈盼木子复原,可有想过木子的日后会不会离开。 ??“把手伸出来。”罢了,这终究不是一个安于天命的男子,他有他的责任。 ??老大夫点着脉案道,看着木子的眼里明显带着嫌弃。 ??“我没有病。” ??木子垂着手,没有想要给老大夫看的意思,幽深的瞳仁泛着冷光。 ??他莫名的抵触就医,也抵触这阴阳怪气的老头子。 ??“木子听话,给大夫看看,或许你就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 ??瑾俞可看不见他们两个人眼里嫌弃,直接动手拉起木子的是按在脉枕上,纤细的小手被木子的大手烘托的更加纤细。 ??木子没法拒绝瑾俞的意思,在被瑾俞拉住的瞬间,就听之任之了,只是脸上对老大夫警惕的神情,丝毫没有放松。 ??也不知道老大夫是不是故意的,这只手把完又换另外一只,在木子的脸越来越黑,瑾俞的担心都写在脸上的时候,才抚着胡须松开。 ??“是有好转了,他眼里的神情也清明了许多,不是之前的那么懵懂。” ??“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吃药吗?”瑾俞欣喜的问。 ??“这个嘛也不一定,只要自行恢复即可。”老大夫欲言又止的打量着木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接待似得。 ??“……”瑾俞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老大夫后面的话,倒是等来了黄芪捧着托盘出来,请老大夫吃饭去,老大夫二话不说就扔下瑾俞和木子走了。 ??走了?! ??吃饭去了! ??这眼里恢复了清明不就是查看就好了吗? ??为什么把了那许久的脉,一句关于病情的话都没有说。 ??“杜先生,那他什么时候可以想起过去啊?”瑾俞不甘心的追了过去问。 ??“时候到了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老大夫已经开始喝粥了,享受的吃了一口卤肉,漫不经心的道,“这已经辰时末了,你确定还不用过去送贺礼?” ??“啊!”瑾俞尖叫一声拉着木子就走,也不管老大夫有没有给自己答案,一会儿要加热那鹿肉可是很麻烦的,耽误了一会儿就要耽误中午的筵席了。 ??倒是木子回头看了一眼在吃饭的老大夫,神情莫名。 ??“先生,您怎么就不提醒一下那瑾丫头啊?” ??掌柜捧着粥碗站在桌前,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子也早就放了他的奴籍,但他还是一直坚守本分,平时斗嘴归斗嘴,吃饭时决不敢和杜先生同坐一桌。 ??“你不是也没有提醒吗?”老大夫白了一眼掌柜,“一切顺其自然吧!这都是缘分,天南地北的人,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可惜那丫头多好,便宜了端木凌云那老东西家了!” ??“嘿嘿!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指不定进不了他们家门。”想到主子和端木家的“私人恩怨”,掌柜就忍不住想笑。 ??“也对!那眼里只有权贵的老东西,白瞎了人家好闺女。” ??“指不定看着她救人的份上,把门第一抛,他同意了呢?” ??“呸!那老东西能同意的话,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来了。不行,我要去破坏,不能让那满肚子坏水的臭小子把好好的姑娘骗了去。” ??“呃!你老担心多了吧?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啊?”掌柜干干的道,主子这是别扭劲又犯了。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那丫头若是被那混小子骗走,那我还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啊?”老大夫一本正经的道,老了喜欢的东西不多,这口腹之欢倒是越来越重视了。 ??“啊?就为了一口吃食,你就要破坏人家姻缘啊?”掌柜吃惊的问。 ??“我这不是破坏,是为了保护小丫头,免得到时候被伤得体无完肤。那吃人的宅院,可养不成这样纯真的姑娘来。” ??也是。 ??豪门世家里,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多了去,瑾俞这个耿直的姑娘确实活不下来。 ??瑾俞可不知道有人在预知她的未来,拉着木子匆匆忙忙的出了医馆,让木子带上那竹匾就走。 ??路过书斋的时候,瑾俞还是进去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作为读书人该有的手礼,还有这里人要送的四礼,糕点,糖果,红枣,还有被称作富贵果的花生。 ??☆、第一百四十一章赴宴 ??车上用父亲编制的竹萝里瑾俞装了一萝竹荪,实在是手短的很,送高端的东西送不起了,就凑数量这应该也不算太难看吧。 ??“小天,姐姐和你说啊,一会儿若是见着先生你也别拘谨,就像在家里一样发挥就像。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即将快到大毛家附近,瑾俞忍不住再次提醒瑾天道。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瑾天捏着自己的衣袍,坚定的道。 ??“真乖。” ??瑾俞还是相信瑾天的,至少他没有生气的时候,那机灵劲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瑾妹子!” ??还没有到大毛家的巷口,瑾俞就听见有人在喊她,循着声音看去,天青色学士袍的大毛正大跨步的走了,阳光下的少年比阳光还要明媚几分。 ??“小掌柜真巧啊!我们正准备去给你送贺礼呢!”瑾俞没想到会在巷子口遇到大毛。 ??“真的巧呢!快随我家去吧!” ??李文轩不打算把自己一早就等着瑾俞的话说出来,看着和瑾俞一起的还有那个高大的男人,手上若无其事的托着一个红布遮盖的竹匾,低廉的布衣被他穿的和战袍一样,李文轩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