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节
随后,他们两人买了一些零食和糖果,返了回去。 那个小婴儿不知道怎么的,小小的身子上满是水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应该是饿了。”卡尔说了一句。 夏如初在袋子里面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了一个比较软糯的面包,拿下了车,将婴儿抱了起来,然后将面包撕成很小的块状,给他喂了进去。 一有吃的,这小孩子也不哭了,连续吃了一些后,他冲着夏如初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孩子,明明脸上还挂着眼泪,转眼就笑了。 看着他这可爱的小脸,她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那还未曾谋面的孩子。 卡尔瞧见这和谐的一幕,蹲下,拿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接着,他们讲买来的零食和糖果分给了那在一边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小孩子。 这些小孩子在拿到了零食后,也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夏如初的面前,一个个依次对她深深的鞠了鞠躬,他们嘴里还说了什么,但是她听不懂。 在小孩子们走后,卡尔春风和煦的朝她一笑,说:“他们在感谢你。” 夏如初回头望着他们那些欢快无忧的身影,眸光淡淡。 “夏,这一路走来,我就没见你笑过,你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 瞧见她往车上走去,卡尔也跟了上来,追问着。 然而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这一路,基本上都是他在说,她在听。 见她不说话,卡尔倒也习惯了。 “夏,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会有动物大迁徙的奇观,要不要去看看?我每年夏天都会来这里,但是我都没有见到过,今年再试试运气?” 夏如初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他们倒也真算幸运,过去的第二天就遇上了动物大迁徙。 在这附近有不少外国人,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望远镜,有的拿着相机,夏如初站在小山坡上,往下看着,只瞧见密密麻麻的角马浩浩荡荡的度过马拉河。 她看的很清楚,在这河里藏着不少鳄鱼,在角马过河时,还有一些潜伏着的鳄鱼突然蹿出,一口咬上角马的致命处。 本来污浊的河水里,又增多了不知多少的血液和尸骨。 看完了动物大迁徙,他们又辗转去了别的地方。 到达纳米比亚的红色沙丘时,又已经是几天后了。 早晨天还未亮时,他们登上了红色沙丘的顶端,和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做成一排,等着太阳慢慢从地平线升起,染红了整个天空。 其画面,非经过而不知其美,这回忆,一生难忘。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他们去看过维多利亚的瀑布,也在奥卡万戈三角洲泛过舟。 很快,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傍晚,夏如初和卡尔坐在农家院里吃这当地的特色美食,赏这那逐渐西下的斜阳。 “夏,接下来我们去尼罗河坐三角帆吧?”卡尔的目光一直凝聚在眼前那安静吃着晚餐的夏如初身上。 这个漂亮又神秘的东方女孩儿,相处这一个半月,他越发喜欢上了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光。 她话不多,问题不多,永远都是一副安静淡漠的状态,不管是去看动物大迁徙,还是去看红色沙丘,亦或者是去看那声势浩荡的瀑布,她永远不悲不喜。 可偏偏,与她相处很是舒服,没有压力,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很自然,而又惬意。 “不用,我要回去了。” 夏如初摇了摇头,拒绝了。 卡尔拿着叉子的手一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回去?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机场,薪酬我一起结算给你。”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起身回了房间。 这里的房子是用木头做的,旁边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两边都是草原,此时夏如初就站在木质的窗户边,朝外面看去。 那一抹斜阳的半边都没入了水平线下方,整个世界看着也是绝伦绝美。 这一个半月内,她走过了很多地方,看过了很多人文事故,心中却依然平静,偶尔有泛过微微的波澜,却很快就平复了。 自从失去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太阳下山,黑色渐渐吞没。 夏如初仍然坐在窗户边,感受着那凉凉的微风,没有一丝倦意。 “咚咚——” 忽然,外面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第992章 夏如初起身,前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眼前。 卡尔往前走了一步,那白色的脸上多了一抹绯红。 “夏,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以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能不能恳求你做我女朋友?” 夏如初眸光淡淡,眼底依旧平静无波。 “抱歉,不能。”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见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卡尔脸上的绯红快速褪去,而眼底也染上了一丝急色。 夏如初抬手拉上门,就在她要直接关门时,一道冷冽又流利的英文忽然响起。 “她是我妻子,还请你自重。” 卡尔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又壮硕的东方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又回头看了看夏如初,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夏,你结婚了?” “是。”夏如初回答。 她看着那满脸胡茬的顾沐寻,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能找到这里来,本事也算不小。 “嘭”的一声,那束玫瑰花掉落在地,大红色的花瓣散了下来,被风一卷,渐渐吹走。 卡尔一走,夏如初抬手就将门关了过去,只是—— 被人给挡住了。 “媳妇儿,我……” “那份协议,签字了吗?”她望着他,淡淡的道。 顾沐寻眼底似乎有一抹受伤的神色划过,然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单手撑在门上,灼热的目光望着她,那里面,似乎满是眷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想离婚?”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还有些沙哑。 这一路,他查着她的踪迹,追着她的脚步基本上将整个非洲都走遍了,而最后,停在了这里。 他本来以为这次又寻不到,可不曾想,他寻到了。 而且一来,还碰见别的男人对他妻子有企图。 “不爱了,这个理由够吗?” 夏如初忽然扯着嘴角笑了,这是她从昏迷中醒来后的第一次笑容。 只是,这笑多了几丝凉薄,多了几分冷嘲。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昏迷,不再醒来。 从醒来后的每分每秒,她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没有人知道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但是于她而言,意味着所有。 看着她这神情,顾沐寻心中一慌。 他甚至有种感觉,就要从此失去她了一样。 下一刻,他长腿一越,上前来将她紧紧的搂抱在怀里。 “如初,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回来保护你?这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夏如初眼睛一闭,而后伸手缓缓将他推开。 望着他眼里的血丝,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摇了摇头,声音冷然:“没有以后了。” 夏如初不想说到底是谁对谁错,怎么样那孩子也回不来了。 像她这样仇家遍地的女人,就别谈什么家庭,更别谈什么孩子,提着脑袋在刀口走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这些? 只可惜,她的明白,是用孩子的性命换来的。 “你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了什么?说结婚的是你,说离婚的也是你。”顾沐寻那双眼眶通红,看的人心里发酸。 夏如初再次怅然一笑,也悄悄的红了眼眶。 “当初想要和你一辈子走下去,是认真的,现在要和你中途散场,也是认真的。” “那如果我转业呢?我不再上前线,我也不再每天消失,我只想陪着你,守着你,我们不离婚,媳妇儿,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祈求,和向来那冷静淡定完全相悖。 夏如初摇了摇头,“一切都太晚了。” 当初的愿望,当迟到太久时,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热切。 顾沐寻望着她的眼看了许久许久,而后决然转身,身影没入了那漆黑的夜色中。 他低声下气的挽留,得到的是她的冷眼相待。 这份感情,已经没有最初的感觉。 结婚还不到一年,没有想到最初的热烈消退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