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哀悼陈局长

秦照故意和丹丹潘岳表现亲昵，因为他知道卓家姐妹多半会透过三楼的窗户向外望，不出意外能看到这一幕。
  果不其然，卓菲菲在窗边跳脚，嘟嘴道：“姐，我们的恩人好像是丹丹的朋友，这一步可能走错了。”
  卓雨馨淡定回答，“杨丹丹的朋友非富即贵，看来秦照地位不低，我们抱对大腿了。”
  “万一杨丹丹让他不再帮你，我们怎么办？”
  “放心，他是一个商人，凡事拎得清。”
  秦照直奔华云基地，刚走进办公区，就看到赵小灵和迈克谈笑风生，迈克热络地和他打招呼，赵小灵却当他是空气。
  “洋洋，过来一下”
  汪正洋关上门，打了个哈欠，“如果你想问赵小灵和迈克发展到哪一步，我可以很明确地说他们还在磨合中 。
  如果你想问陈局长的身体状况，我就回答不上来了。”
  秦照敲了敲他的头，笑着说：“你很困吗？昨晚打游戏玩到几点啊？”
  汪正洋没好气地回答，“我对小儿科的游戏没兴趣，昨晚是和卓林一起研究新的化学试剂，等研制成功，让你看看。”
  秦照一摆手，“你先去玩吧，我要静一下。”
  汪正洋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折返回来，火急火燎地大喊，“秦哥，有大事儿发生。”
  尚斯文如一阵旋风，跑到秦照面前，双眼红肿，喘着粗气说：“陈局长出事儿了，我们快去b市。”
  “什么？”秦幻大吃一惊，“别急，慢慢说，我们别自乱阵脚，到底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前，陈局长的第一秘书给我来了电话，说陈局长病危，让我们马上到b市第一医院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秦照点点头，略一沉思，道：“你把手头的事儿安排一下，我们今晚就坐飞机去b市。”
  两个孩子走后，秦照回到座位上，扭头凝望墙上的山水画，心情莫名沉重，脑子仿佛浆糊一般。
  平心而论，他对陈三两局长没什么感情，但还是避免不了伤感，陈三两的离世意味着异能局的崩塌，异能高手们该何去何从。
  他又不是官迷，没有异能局，反而能过得安稳舒适，可卸任异能局局长之后，也就享受不到很多便利。
  凭窗而立，低头俯瞰，王哲思施展异能，表演老树开花，引得满堂彩。
  紧绷的心仿佛被一双舒适的小手揉了一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做了一个决定。
  打开窗户，朝下面大喊一声，“王哲思，你上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然后又拨通迈克的电话，开门见山地说：“迈克，你大概知道陈局长病危的噩耗，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安置异能高手们。
  我毕竟是副局长，有义务保护和引导他们，你先稳住于娜和三号的情绪，我和王哲思谈谈。”
  迈克的反应很快，问道：“你真的会为异能者着想，还是只想留下几个有用的帮手，如果是后者，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的确想利用那几个最强的异能者牟利，但我不会害他们，如果把他们交给其他人，后果难以设想。
  再怎么说我和他们也相处一段时间，彼此还算了解，迈克，先按我说的办，详情之后聊。”
  “好吧”，迈克的声音愈发沉重。
  刚挂电话，王哲思就咚咚敲门，“秦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不会又让我喝原液吧。”
  秦幻打开门，将他拉进来，又关好门窗，郑重地问：“如果没有原野，你的超能力可以发挥吗？”
  “可以，不过威力会小很多。”
  “其实，你每喝一瓶原液，身体就要多负载一分重量，原液积聚在体内，弊大于利。
  或者再直白点，多喝几瓶原液，你可以直接去西天，所以你父亲将你从中科院带出来，把你送到杳无人迹的大山。”
  王哲思轻声一叹，“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哈哈，我也不求什么，只希望他老人家能健康快乐。”
  “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你不是王家二少，现在已经是牺牲惨死的小白鼠了，还好你有强悍的背景，能活到现在。”
  王哲思挠挠头，凑近了一些问：“秦哥，到底出什么事儿，我感觉你情绪不太对啊。”
  秦幻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我不瞒你，陈局长熬不过这关，异能局很快就取消，异能者很快就被处理。”
  “怎么处理，要把我们安排到哪儿？”
  “盗墓世家那几个不配合考古队就滚回去吃牢饭，专修道法的两兄弟不肯免费给高官算命，就滚回山里看破庙。
  于娜和三号十有八九会被控制起来，不过你放心，你大伯还没倒，还没人敢动你，就是你以后很难出来走动。”
  王哲思瞠目结舌，一下子急了，“别啊，秦哥，我不想一个人在深山老林终结一生，我眼看就能泡到于娜，求你给我想想办法。”
  秦照心中窃喜，王哲思肯配合事情就好办多了，但表面依然表现地很为难。
  “你真的想有自由？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王哲思直截了当地表态，“回深山还不如坐牢，估计家里不可能让我坐牢，普通犯人看见我还不炸毛？”
  “好，那你先带于娜和三号跑，跑到你爷爷家，并告诉老爷子于娜是你女友，三号是你的生死之交，必要的时候请他老人家保护一下。”
  王哲思立刻明白了，点头道：“没问题，我照做，我还能做其他的事儿吗？”
  秦照想了想，吩咐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把俩道士也带走吧。”
  秦照不敢转移太多异能者，引起上级怀疑就麻烦了，只好先安排几个特殊角色。
  没时间回家，秦照给张晓艺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然后和尚斯文一同赶往b市。
  尚斯文长吁短叹，落寞地吸着一瓶柳橙汁，眼睛瞪得老大。
  “秦哥，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鲤鱼跃龙门，达到一个高不可攀的程度。
  结果还是一场空，我心里好难受，我的钱啊……”
  秦照呵斥道：“小小年纪就进化成一个财迷和官迷，以后你肯定是贪官兼无赖。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凭你的脑子干点啥都能衣食无忧，何必抱着公务员的铁饭碗。”
  “那不是铁饭碗，而是金饭碗，谁不想天天坐在云端？”
  “差不多得了”，骂了几句后，秦照说起正事儿，“组织会如何安排你，你要进科技研究中心，还是出国留学？”
  尚斯文苦笑道：“上级不可能让我进科研第一线，更不会允许我出国，我的路只剩一条，就是跟你干，当你的小诸葛。”
  秦照咧嘴一笑，“小诸葛，你可真不谦虚，你有诸葛亮的脑子吗？”
  “你很清楚我的谋略才干不在诸葛亮之下，诸葛亮能给刘备三分之一的天下，我能给你三分之二的天下。”
  “打住，我就一个普通战士兼商人，要什么天下，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下，我可不想造反。”
  “秦哥，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商场的地盘，我们一起做生意啊，官场失意，商场得意啊。”
  陈局长在重病监护室奄奄一息，他的两名大将却在飞机上谈笑风生，规划着卸任后如何赚更多的钱。
  下飞机后，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来接机，让他们坐进军用小轿车。
  “陈局长情况怎么样？”
  一名男子一脸哀伤，“老头子这几天还念叨你们呢，他希望你们能扛起异能局。”
  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少妇趴在病房外的玻璃上失声痛哭，身边一名英俊男子柔声安慰他。
  “这是陈局长的女儿和女婿吧？”
  尚斯文一脸黑线，“你不要胡说，那是陈局长的老婆和儿子。”
  秦照感叹，“没想到陈局长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看上去才三十出头。”
  “不，陈夫人四十四了，去年到h国做了全套整容，陈公子是陈局长前妻生的，但是陈夫人一手带大，母子俩感情很好。”
  秦照没空八卦人家的家事，候在门外踱来踱去，大概十分钟后，年轻的护士出来通知他们——陈局长去世了。
  “老陈”
  陈夫人呜咽一声，摊在地上，继子马上扶住他双肩，亦是泣不成声。
  秦照和尚斯文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陈局长的秘术警卫员和司机此时一脸凝重。
  帮陈家人忙活了一阵后，尚斯文的手机响了，是江司令打来的电话，通知他们俩去紫荆苑谈话。
  汽车载着他们行过大半个b城，直奔紫荆苑，沿途风景不错，蓝天白云，可惜没有青山绿水，两个人聊天时很谨慎。
  江司令年近六十，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一头浓密的黑发，戎马半生的底子还在，目光犀利，走路生风。
  “秦照，尚斯文，我总听老陈提你们，今天才见到本尊，没想到你们比他描述的还年轻。
  老陈今天走了，关于异能局，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秦照故意摆出拘谨的模样，尚斯文则虚情假意抹着眼泪。
  “我当了几个月的副局长，没任何建树，愧对组织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