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识抬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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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两个字,终还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霍靳深不怒反笑,可笑着笑着,便咬了牙关:“谁许你说这两个字的?” “如果你太忙了没时间,我们也可以签协议,到时候我自己去会民政局……” 毫不犹豫地打断她,那时,霍靳深的声音听上去如同地狱幽火:“你应该是太饿了,所以才会说胡话,喝点粥吧!喝完了你就好了……” “别逃避了好吗?” 愤怒地打断他,沐颜若红红的眼睛里满布血丝,她说:“你我之间,离婚,才是最好的结局!” “够了,别说了……” “不说就能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么?不说你就可以假装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不说你受过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么?不说……呵!不说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这一大串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男人听罢只是沉默,末了,他突然当着她的面点了一支烟,当青白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旁,他突然又发了狠地将那半截烟摔到地上狠狠辗灭。 然后,男人用一种近乎地狱里来的声音,幽幽道:“除非我放手,否则,这辈子你到死都只能是我太太!” ————- 云都,某某会所。 睡得正香却被一通电话给打到这里的左二少和承小公子眼睁睁看着霍靳深灌下两瓶伏特加后,两个人的脸都是灰白色的。 眼看着他又要去开第三瓶,还是承小公子不怕死地扑了过去:“老大……” “滚!” 没等人到跟前,暴戾的男人一脚就踢开了来人。可怜那承小公子在旁的人面前都是趾高气昂的,可在霍靳深的面前,就算是被重重踹了一脚也不敢哼一声,只是紧捂着肚子给左二少使眼色!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暴力的霍靳深,但对兄弟下手这么狠,还真是头一回。左二少是个明白人,马上意识到他情绪不对要坏事。 可有承小公子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他就是劝人,也不敢上前,只远远地说:“老大,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再这么灌下去人会废掉……” “废了好,废了,就没有烦恼了!” 总算听到老大开口了,左二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苦口婆心地劝:“老大,有话咱好好说啊是不是?你别这么折腾自己行吗?” “不这样的折腾,我这里……” 同样指着自己的心口,霍靳深一下一下地戳:“疼的厉害,疼得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可是云都四少之首的霍少啊! 他可是跺一跺脚云都都要抖三抖的霍家掌权人啊!他们何曾见过这样颓废的他? 左二少虽还是怕他冷不丁就给自己一脚,但,这时到底还是没敢再犯怂,人走过来,直接夺了他手里的酒瓶:“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呵……” 看到左二少没有挨揍,一边还捂着肚子的承小公子气得嘴都歪了:哎!为什么不踹这小子啊!不公平有没有? 不过,这话他也没赶着这时候说,只捂着青了一大片的肚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好了哥,别喝了,再虽下去胃都得喝出血来……” “不用你们管……” 说着,大手一伸又夺了左二少手里的洒瓶子,这回是杯子也不要了,直接对着嘴吹。 看他这样子太吓人,承小公子也学着左二少的样子夺了他的酒瓶。 但,这一次霍靳深有了防备,所以承小公子是怎么夺也夺不回,几个回合下来,霍靳深的眉头竖了起来:“撒手!” “不放,平时你要怎么喝哥几个都陪你,可你现在这样,我们看不下去啊!” 话话间,霍靳深手上一个用力,酒瓶子就直接给抢回去了,然后摇摇晃晃地起身,换了个离承小公子极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继续喝。 承小公子看得心急:“小铭铭,快过来帮忙啊!” “我,我怎么帮啊!哎……” 两人正苦无对策,一回头,包间的门被人自外推开,容大少一身清冷地走进来时,承小公子当时便兴奋地叫了起来:“二哥,二哥你来的正好,快帮着劝劝老大吧!他再这么喝下去人就废了。” 进来就看到他的状态了,容大少这时反倒比较镇定,只说了一句:“让他喝……” “二哥,你别开玩笑。”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可,可是……” 左司铭正觉为难,突觉身边一阵疾风刮过,只觉眼前一花,一直抱着酒瓶的霍靳深已直掠过他,扑向了容骏琛:“兮夏呢?不是让你带她回来吗?怎么这么久?” “跑了……” 听他提到白兮夏,容大少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原本无波的眼底涌动着情绪,只是快得让人抓不住:“从菁城出来她就趁机跑了,我暂时找不到她的人。” “你容骏琛的眼皮子底下,也有人能跑得掉?” 容大少:“……” 平常是不会的,但这一次……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原本素净的冷脸微微有些发热。 若是平常,以霍靳深的敏锐度,一定可以看出容大少的表情不对,但醉酒后他的洞察力几乎为0。这时又听说白兮夏跑了,顿时连支撑他的最后一丝气力也仿佛被抽离。 人还抱着酒瓶,却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上:“所以,我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是吗?” “霍少……” 容大少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伸手要拉他,却被他一掌拍开:“去,去把她给我找回来,立刻,马上,现在……” “你要我找她干嘛?” “因为我要她带哥哥回来!” 容大少:“……” 左二少:“……” 承小公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容大少,他难得一见地冲着霍靳深吼:“你发什么疯?” “就是没发疯,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话到这里,霍靳深猛地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凄凉地笑了:“她不要我了,要跟我离婚!” 左二少:“……” 承小公子:“……” 容大少:“那么不识抬举的女人,不要也罢!” 闻声,面带凄楚的男人又是心痛一笑,痛苦地低喃:“是啊!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我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 霍靳深晃着手里的酒瓶,刚想再灌一口,却被容大少直接一巴掌把酒瓶子拍掉了,当碎裂声传来,容大少的声音也凌厉而至:“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缺了能死?” “对,能死!” “那你就去死好了。” 天了噜! 二哥在骂老大啊! 左二少眼瞅着气氛不对,当时便机灵地撞了容大少一把:“二哥,你胡说什么呢?老大这一看就是和小嫂子吵嘴了,咱们劝一劝不就好了,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你懂什么?他都想让霖少回来了,你们还觉得这只是夫妻间的吵架?” 闻声,承小公子也过来帮腔:“那你也不能这么劝人家分啊?而且,老大这像是想跟小嫂子分开的样子?” “我找她去……” “哎哟!我的二哥哎!” 左二少咱得赶紧拖住人:“就你那说话一根肠子捅上天的性子,你要出马了,小嫂子那边只怕是越劝火越大,还是算了,你别去了。” “我不去谁去?你们么?” 左二少不出声,承小公子摸鼻子,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他们还是不拦二哥了吧! 这两只不拦了,容大少本是铁了心的要去找沐颜若,但,他想去,霍靳深偏还不让。两人拉拉扯扯半天,最终,容大少还是坐了下来,然后便是云都四少的疯狂之夜。 怎么醉怎么喝,怎么混怎么喝,怎么多怎么喝…… 最后,陪酒的三人都是一滩滥泥了,唯有霍靳深这个最想醉的却怎么都还是半醉半醒。 人就是这样,想醉的时候醉不了,不想醉的时候也许两杯就倒。霍靳深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偏偏就是做不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放弃了,摔了瓶子便跌跌撞撞地进了洗手间。 一抬头,镜子里的人就跟鬼一样! 惨淡一笑,霍靳深突然轮起一拳砸了上去,几乎在同时,鲜血已染红了整个镜面…… “哈,哈哈哈哈……”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是多么没用啊!” “我从你的世界抢走了你的一切,我无视于你的牺牲和痛苦,执着地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可最后,她……还是要跟我离婚!” “哥,她不要我了,想跟我离婚怎么办?” “呵……” 又是一声苦笑,伴着再凄凉不过的痛意:“其实还不止这些,四爷回来了,我别说搞定他,就连找他的人都找不到。要换了你,是不是分分钟就解决了那个老王八蛋?” “我这么没用,是不是更应该离开?” “哥,我知道你还在,我知道,你一直看着我……” 话到这里,男人湿漉漉的眼底终又染上一层雾气:“那么现在,该我放手了对不对?” 说到这里,坚强的男人再度泪流满面,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痛苦道:“我不是逃避,只是……宁可消失也不要被她放弃……” “所以,哥哥你回来吧!你的世界,我还给你……” “还给你!” 最后的三个字出口,霍靳深原本染满了醉意的眼眸幽幽一沉,紧跟着,整个人都滑倒在了洗手间的地砖上。 ————- 一夜放纵…… 第二天,容左承三位少爷直到中午都还横七竖八地睡在包间的地板上,直到穿戴整齐的男人一脚一个踢起来,他们才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的那身打扮发呆。 “你,你……”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承小公子,他虽是云都四少中看着最不着调的,但毕竟是市长家的公子,所以看人自有他的一套眼光。 所以,只随意地瞥了一眼对方的衣着打扮,他便立刻察觉到对方似乎和昨晚上不同了。 “小四儿,这么快就不认人了?” 小四儿? 久违了三年的称呼,承小公子几乎是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霖哥?” 就算是霍少也只会连着姓和别人一样叫他承小四,只有霍靳霖会这么叫他,而且还带着儿话音。 宿醉初醒,他的脑子原本还没有这么清醒,可经这么一吓,整个人都精神了:“霖哥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笑! 男人薄薄的唇片习惯性地勾起,然后说了一句:“看来还没有彻底醉死……” 可这话一出,同样拧着眉头醒来的容大少却突然激动地:“你是霖少?那霍少呢?” 闻声,一身正装的男人先是邪邪一笑,倏地,表情一变,直接就从那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冰山冷男…… 然后,他用容大少再熟悉的不过的语气道:“我也在这儿!” “什么意思?” 容大少心头咯噔一声,那般精明的一个人,竟也直接懵在了那里…… 这语气,这口吻,还有这表情,怎么看都是霍少不是霖少啊!可方才他跟承小四说话的态度,却绝不可能是霍少能表现出来的。 心里突涌的情绪复杂,容大少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直到面前那神武威仪的男人复又勾起唇角邪魅狂狷地笑了一笑:“是你能想象,却无法完全理解的那个意思,所以,我是霖少,也是霍少……” “老大,你把我整晕了。” 左二少是最后反应过来的,分不清人,所以他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但,无论是霍少还是霖少,叫老大总是不会错的。 所以他便叫了,只是,叫完后还是有些晕头,也不知道是昨晚的酒闹的,还是今天这事儿给闹的。 “简单点来说,我回来了,但也没舍得让他走的意思……” 从洗手间的地上醒来的那一刻,霍靳深便发现自己几乎是重获新生了,他不但回来了,而且弟弟所有的记忆和情感都回来了。就连昨晚上那种痛入骨髓的悲伤也一并都留给了他,于是,他虽醒来了,但却彻底和弟弟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看似全新独立,又完全凌驾于之前的霍靳深。 “那,那……” 承小公子很纠结,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他:“那你们现在算是谁?” 他问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一字之差,意思便差之千里,霍靳深知道这种时候解释这个有些麻烦,所以便选了一个最简单的解释:“问名字的话以后应该还是会叫霍靳深,毕竟这名字用了这么多年,再换回去怕吓死活着的人。不过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两人已经彻底在一起了,不分彼此!”